我的“新年音乐会” 2008,1,1 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是每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唯一曲目形式,常年如此,没有任何“创新”。反观国内的很多新年音乐会,象个大杂会,一会来个歌剧清唱,一会来个独奏,一会又是个某乐章片短。说实在,我算个“喜新厌旧”的人(呵呵,别往歪处想),对于新生事物特别敏感。但是,不知怎的,在80年代读大学时期,第一次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时候(那时不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惯例),我有一种冲动,真想写信给当时的指挥卡拉扬,明年千万别换曲目了,就是施特劳斯!但第一次看国内直播的“新年音乐会”,竟然请了个央视的主持,朗诵式的介绍着介绍那,真不知道主角是谁了,至于曲目,就跟吃了中药铺式的杂而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至于感受,早象某气味一样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更让人不适(懒得用“恶心”两字)的是,那位主持人最后竟然满怀激动地说“今后我们每年都将在音乐会之末播这首曲子”(友谊地久天长)。好象这是一首多么“伟大”的作品,就跟蓝色多瑙河之于奥地利和维也纳似的。结果,从此我再也无兴趣听那首本来向轻风一样自然的电影插曲了(好象任何音乐会再也没有播出过那首曲子了)。好端端的一首流行歌就被这样糟蹋了! 这彰显出的,恰恰是当时国内音乐主管官员等为代表的一批“精英”门音乐素质之低下!再说严重一点,彰显的是其浅薄、无聊、空虚的内心世界。我知道的一个事实是,当时国内真正有成就的音乐人才,几乎没有一个能留在国内从事的(也许现在已经有所改观?)。什么样的新年音乐会,其实正是这个群落精神世界的一种准确、客观的写照。 新年音乐会有什么特别的功能吗?我以为是应该有的。就拿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来说,我的理解,它表达的是一种纯粹的“祝福词”,一种祥和憧憬的心理预期,一种生活的基本态度。它要感化人们的是,不管你从事什么,也不管你是高贵还是庸下的群体,不管你平日是悠闲一族,还是忙碌一族,在这个时候,你的未来都有新的希望,你本来也应该有你自己的快乐、取向。尽管世界是多彩的,但新年的时候只能是这个旋律最能表达这个“祝福”的主题。而国内那些带着流行音乐会风格的大杂院喧闹的所谓“新年音乐会”似乎就是平日里的流行歌星演唱会,我真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播一播、演一演,这不劳民伤财吗!叫我看,那些指挥,这么下去不累死,也会庸死! 记得在八十年代末我研究生即将毕业的时候。12月31日那天下午5点多,我刚从实验室中带着近完成的论文实验项目走出,外面白雪覆盖着整个校园。突然间,广播里响起了《春之声》圆舞曲。抬头眼望着皑皑的白雪,心中盟生出一种新生、新希望和新世界之泉,沁人心脾。本来论文未完成的负担、工作无着落的隐悠……突然间似乎变得不再是一种负担和隐悠,而变为可以有新选择的兴奋和冲动。那一晚上,我把当时有《春之声》的那盘磁带放在耳边不断播放,拌我渐入梦香……。 而今年这个元旦的晚上,我耳边回响的是贝多芬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21》(黎明)。整一个晚上,全是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一些人看来,贝多芬似乎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来到人们耳边的,但说实在从大约2001年以后,我的“新年音乐会”就基本上是贝多芬的了。尽管我平时听得更多的是莫扎特,但元旦这个时候,我似乎更愿意在贝多芬下接受洗礼。贝多芬音乐,给人的是一种信心、一种作为人的尊严、价值和激情。新年是什么?贝多芬告诉我们:不要忘了,你是个有精神、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你也才因此会拥有智慧、希望、成功以及生活中一切的美好!??我真的不知道元旦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新年祝福”了! 有一种说法,把古典音乐叫做“严肃音乐”。我真的为这种人感到悲哀了。贝多芬的音乐里就没有欢笑?没有轻松的诙谐和幽默?莫扎特音乐里难道没有狂欢、激情的欢愉?当新年“祝福”的短信频频响过后,我真的想给那些远方的朋友送上贝多芬或莫扎特、施特劳斯的音响,与我一道去分享、去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