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一次聪明的应用,给可口可乐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能是世界历史上最聪明的买入 巴菲特:罐装厂其实挺有意思,奥马哈有个哥们,或者说有一个家伙在奥马哈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唐?基奥,他和罐装厂这件事大有关系,尽管罗伯特和这件事当然也大有关系。 19世纪80年代后期,阿萨?坎得乐进行了一系列交易,我觉得其中有些交易的时机不是那么合适,不过他以2,00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整个可口可乐公司。这可能是世界历史上最聪明的买入了。 然后他签署了历史上最蠢的合同…… 巴菲特:然后,我记得是在1899年,从查塔努加来了一群人拜访坎得乐先生。那时,软饮料就像现在的OTC药一样主要在药店通过饮料机销售,罐装的销量很少??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已经有人在密西西比装罐了。于是,几个家伙坐下来说:“罐装销售的前景应该不错,饮料机销售已经够你忙的了,为什么你不把罐装业务的开发交给我们来做呢?” 坎得乐先生肯定没有好好考虑过罐装业务,因为他和他们签署了一份几乎覆盖全美的永久性合同??他以1美元的代价把合同卖给了他们,合同的内容还包括赋予他们永远以固定价格购买可口可乐糖浆的权利。 糖浆的主要成分是糖,在一战期间以及一战之后,糖价疯狂上涨,但可口可乐的老板却签署了一份实际上永远以固定价格出售糖浆的合同。所以对阿萨来说,以2,000美元的代价买下可口可乐是他干得非常漂亮的一桩买卖,可是他却签署了历史上最蠢的合同。 因此可口可乐被这份合同拖累了几十年 巴菲特:当时,他们就在罐装合同之下出售次级权利,出售的销售半径通常是骑马一天可以往返的距离。这才是你应该赋予其他人的销售范围。 那些年可口可乐一直面临着罐装合同的问题,罐装产品很快在销售系统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但他们却受制于没有价格灵活性且期限为永久的合同。 这些罐装厂的老板在弥留之际,躺在病床上,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肯定会把他的子女和孙子召集到床前,用尽力气告诫他们:“千万不要让可口可乐在罐装合同上捣乱”,然后才肯闭眼。 结果,这个问题拖累了可口可乐几十年,上世纪20年代还发生过法律诉讼,可口可乐对罐装厂真的没辙。 解决这个问题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但他们做到了 巴菲特:后来,罗伯特和唐?基奥以及其人花了20年到25年的时间终于合理解决了罐装合同的问题,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随着时间的进展,此举为公司的价值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就是我所说的资本的聪明用法,当你着手合理解决一个问题的时候,一天、一周甚至一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们决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真的做到了。解决这个问题需要资金,他们花钱解决了问题,他们还动用了大笔资金回购股票。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我希望他们能继续这么做,希望他们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依然在回购股票。 可口可乐带给我们的教训有很多很多,今天是讲不完的 芒格:我觉得可口可乐的确是商业历史上最有意思的案例之一,它应该被人们更多地研究。在可口可乐的历史上,它带我们的教训还有很多很多,这个故事太长了,今天是讲不完的。 我们已经在投资国际市场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在这方面我们是很难打败的 我们已经在投资国际市场了,投资的力度还很大 股东问:你对投资外国股票有什么看法? 巴菲特:我们投资的不少企业的盈利大部分来自国际业务,至少几家重要的企业是这样,我数了数,至少有五六家企业是这样。 可口可乐80%的利润来自国际市场;国际业务为吉列贡献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利润。如果你看看我们的穿透利润(look-through earnings)是从哪里来的,就会知道我们有很多利润都来自国际公司。 我们对公司所在地并没有什么偏好 巴菲特:这些公司的所在地并不一定非要在美国??如果他们在美国,我们投资他们就会有一些优势。比如,与投资外国公司相比,由于美国税法的原因,我们从美国公司那里收到的股息所需缴纳的税负更合理一些。 不过,如果可口可乐在阿姆斯特丹、吉列在伦敦,假如他们的业务情况也一样,他们对我们的吸引力会像他们在亚特兰大和波士顿一样大。 我们将不断在全球寻找投资目标,鉴于我们手上有如此之多的资金可用于投资,我们会在每一个市场寻找机会。查理? 芒格:就像巴菲特所说的那样,投资美国这些具有庞大国际业务的公司能够很好地分享国外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好处。我们还没有发现外国有什么投资机会比美国国内更好,如果你能投资可口可乐这么好的公司,难道你真的想去投资马来西亚的钢铁公司? 有些产品能远销海外,有些不能 巴菲特:去年,我们在海外市场卖出了大量的Kirby,这个业务今年在海外市场上的增长势头很好,我觉得应该能继续增长。我们一直在寻找机会。不过,有些产品能远销海外,有些就不能。吉列可以、迪斯尼也可以、麦当劳和可口可乐在国外市场都做得很好。 喜诗糖果在海外市场的表现就没有这么好,如果你花50年的时间开拓海外市场,它可能也会做得不错。不过喜诗糖果这种产品在海外不容易卖得好,条状糖果本身就不太容易推向国际市场,如果你考察法国和英国或者日本卖得最好的糖果,就会发现他们和在美国这里出售软饮料或者电影、快餐以及剃须刀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芒格:士力架(SNICKERS,全球销量最大的条状巧克力??译者注)是个例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士力架在国外市场卖得很火。 巴菲特:查理的经验很丰富,因为他去过世界很多地方。或许你想在我们投资的地方投资,但肯定不想在我们吃饭的地方吃饭。 关于ABC,坏消息是白天的收视率,好消息是ESPN很强大 让墨菲回来我求之不得,他们经营得没有墨菲好 股东问:由于现在ABC被迪斯尼买走了,墨菲先生还是很忙吗?另外,每周我都会看尼尔森的收视率报告。看ABC的人好像变少了。这对迪斯尼的净利润有影响吗? 巴菲特:如果我们能招募墨菲,我们会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经理了,或者说没有哪个人会比他更好。 不过,我想他一直都很忙。他要负责NYU医院,他在这家医院已经担任了多年的主席。这可是一家每年的营业收入在8亿美元左右的组织。查理管理着一家医院,所以他知道管理医院会让你有多忙。 如果能找到一家企业让让墨菲重新回来执掌,我们会求之不得,因为墨菲的接任者经营得都没有他好。查理,关于墨菲,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芒格:有,你说得太对了(芒格停下不说了。巴菲特大笑,观众大笑)。 收视率当然有关系,收视率可以转换成钱 巴菲特:问题的其他部分是什么? 股东问:ABC最近的收视率下滑…… 巴菲特:对,我还希望你忘了呢。 股东问:收视率的下滑对他们的利润会有影响吗? 巴菲特:是的,收视率的高低对利润来说是有影响的,这是肯定的。收视率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不过,整体来说,如果你的新闻节目的收视率高、如果你的晨间节目的收视率高、白天和晚上的收视率高,你就能赚更多的钱。收视率可以转换成钱。收视率可能不能立马变成钱,尤其是在之前的广告卖得太便宜的情况下。不过,假以时日??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你的产品的价格和收视率是有关系的,制作产品的成本和收视率也是有关系的。不过,在时间周期上会有区别。 所以,收视率对任何一个电视网络来说都是有影响的。 迪斯尼的人是非常好的经营者,这一点以后将体现出来 巴菲特:迪斯尼对这些很清楚,他们是非常好的经营者,我想这几年之后就会体现出来。但是你不能马上看到这一点,节目的修正不是几周之内就可以见效的,因为人们的观看习惯需要时间来改变,任何变化都有时滞。 过去20年来,我们看到电视行业的排名变化非常大,一家电台有些时候是行业龙头,过一阵子可能就在行业垫底了。查理? 我们当时认为白天的收视率是关键,但后来我在电视上露面之后,收视率反而下降了。 芒格:没错。电视业务从本质上说是很难做的,迪斯尼在ESPN上经营得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在电视网络方面可能做得稍差一些。但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 巴菲特:顺便说一下,资本城在1985年提出收购ABC的提议,这笔交易是在1986年头两天结束的,我也有可能记错。但是电视网络的收视率严重下滑,尤其是白天的收视率。我们一直认为白天肯定能创造很高的利润,虽然一般来说黄金时间是在晚上。 但是白天的收视率在我们买下之后出现了大幅下滑,这和我开始在电视上露面没有关系,我不希望有谁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尽管收视率下滑和我上电视的确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对我们来说,ESPN要比我们预想的好得多 巴菲特:我们得到的意外还是来自ESPN,当资本城买下ABC的时候,ESPN是亏损的,我们从没想到它会有这么大的潜力。对我们来说,ESPN要比我们预想的好得多。 ABC的经理伦纳德?歌德森告诉我们它的绩效会这么好,但由于我们太聪明了,以至于对此不屑一顾。我想,ESPN表现得这么好对迪斯尼来说也是一个愉快的意外。ESPN很强大。 我们无法做到对微软和英特尔感到很确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你也不能 获得两倍于伯克希尔历史回报率的一种方法…… 股东问:如果有人采用你的投资哲学??构建一个由6到8只股票组成的高度集中的投资组合,并采用你的投资方法??节税、买入并持有,不过他的投资对象是像微软和英特尔那样的年增长率为30%的高科技公司,而不是你投资组合中增长率通常只有15%的公司,你觉得他这样做获得的回报率能否达到伯克希尔历史回报率的两倍? 巴菲特:如果微软和英特尔的表现达到可口可乐和吉列的两倍,这种方法肯定能取得两倍于我们的回报率。问题的关键是能够识别那些你能理解并对它们的情况非常肯定的企业。如果你懂这些企业,许多人都懂微软和英特尔,但查理和我不懂,你就有机会评估它们的价值。如果你觉得它们的价格很合理,有美妙的发展前景,如果你的判断是对的,将获得非常丰厚的回报。 我们只是发觉有些企业比其他企业更难理解 巴菲特:有一大堆企业,查理和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估它们的价值,这一点也不会让我们烦恼。我们不知道可可豆或者卢布以后的价格走势,对于各种各样的金融工具,我们也不觉得自己掌握了对其进行估值的知识。 期待有人懂世界上的每一家企业可能过分了一点,无论如何,我们只是发觉有些企业比其他企业难理解得多。 我说的“懂”的意思是能够看到10年之后的情况 巴菲特:当我说懂时,我的意思是,你非常清楚10年之后公司的情况将是什么样的。我对许多企业的理解都不足以让我产生这种信心,不过有少数几家企业可以。 幸运的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需要真正懂几家企业就够了,可能是6家或8家。 对微软和英特尔的情况,我无法做到像对可口可乐和吉列那样确定 巴菲特:如果我们能够洞察刚才你说的这些有点复杂的高科技企业的发展前景的话,作为伯克希尔的股东,你们获得的回报会更好。如果我们真有这种洞察力,你们的回报肯定会比实际情况好,因为以前投资这些公司确实有机会赚大钱,现在仍然存在这种机会,如果这些公司的高增长率能够得到维持的话,投资它们确实可以赚大钱。 我觉得你找不到比英特尔的安迪?格鲁夫和微软的比尔?盖茨更好的经理了,这些企业在它们各自所在的行业中似乎都占据着领导地位。不幸的是,我对这些企业懂得不够深,以至于我不能确定它们在行业中的地位是不是像可口可乐和吉列的地位那样强大。 与可口可乐和吉列相比,你可能更懂高科技企业,这或者是因为你的职业背景,或者是因为你的天分。但我不是这样,我更懂可口可乐。所以,我必须坚持投资那些我认为我能理解的企业。如果其他地方有更多的钱可以赚,我认为,在那些地方赚到钱的人是有资格赚这个钱的。查理? 以英特尔的方法来赚钱极难,就眼下来说,我们不想掌握这种赚钱之道 清晰看透英特尔的未来对我们来说简直太难了 芒格:像英特尔这样的企业会受到物理规律的制约,这种制约总有一天会导致一张芯片上无法容纳更多的晶体管。我觉得,每年30%或者其他比例的增长率将会持续很多年,但不可能会持续到无限的未来。 因此,英特尔必须利用它目前在半导体行业中的领导地位开发一些新的业务,就像当年IBM利用制表机开发出了计算机业务一样。而预测某些公司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对我们来说简直太难了。 在英特尔的第一轮融资中,我们购买了10%的股份,后来我们把这些股份卖掉了 巴菲特:是啊,作为英特尔的两个主要创始人之一,鲍勃?罗伊斯在爱荷华州的格林内尔长大,我记得他的父亲是格林内尔的一位牧师,他在格林内尔学院念的书,上世纪60年代后期当我加入格林内尔信托董事会的时候,他是当时的董事会主席。后来,当他离开FARICHILD和戈登?摩尔一起创办英特尔的时候,格林内尔信托通过私募购买了10%的股份,实际上这是英特尔的第一轮融资。 鲍勃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待人很随和,这一点和比尔?盖茨一样。这些家伙给我解释他们创办的是什么企业,他们是很好的老师,非常擅长解释他们的企业,可是我这个学生比较呆笨。鲍勃当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爱荷华男孩,他会告诉你投资英特尔的风险和潜力,他在各方面都非常开朗且绝对诚实。 所以,我们确实为格林内尔信托在英特尔的首轮融资中购买了10%的股份,可是负责格林内尔投资委员会的天才却在几年之后想法设法地卖掉了这些股份,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算出当时那些股份现在所值的价值没有任何奖励。 以英特尔的方法赚钱极难,就眼下来说,我们不想掌握这种赚钱之道 巴菲特:顺便说一下,当初鲍勃非常热心的是英特尔那时制造的一些手表,这可能是他最热心的东西。按照鲍勃的说法,这些手表棒极了。 不幸的是出现了一个问题:格林内尔信托派了一个人去西海岸拜访英特尔公司,鲍勃就送给他一只手表。这个人回来之后,针对我们对英特尔这笔小额投资写了一份报告,他说:“这只表太棒了,动都不用动它,它自己就会根据时区的变化而调整时间。”换句话说,这只表走得太快了。英特尔在这些表上挣扎了五六年,然后彻底失败。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英特尔当时非常依赖的另外一项业务也快完蛋了,他们不得不进行一次全面的转型。附带说一下,安迪?格鲁夫写了一本非常好的书《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本书描述了战略转折点的概念,我建议大家阅读这本书,因为它真的写得很好。 不管怎么说,英特尔由格鲁夫带领其他人成功地实现了转型,但不可能每一次转型都能成功,有时候,有些公司就被淘汰了。我们不想投资那些我们认为有可能会被淘汰的公司,英特尔也可能会脱轨,其实差点就脱轨了。 IBM当时也持有英特尔较大比重的股份,上世纪80年代中期也把股份卖了。应该说比较理解英特尔的人还是很多的,但他们也看不清英特尔的未来。我觉得,以英特尔的方式来赚钱真的极难。 不过有些人能做到,比如沃尔特?斯考特 巴菲特:我想,懂这些企业的人可以赚很多钱,有的人拥有这种洞察力,比如我们的董事沃尔特?斯考特就是其中之一。10年或12年前,他通过投资奥马哈的一家在他看来非常小的企业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当初的小企业如今已经变成了大公司。 沃尔特曾经在去看足球比赛的路上给我解释过这家公司,不过,这一次我这个学生还是没能做好。结果,沃尔特击中目标得分,我却站在看台上欢呼。 如果我们年轻的时候不那么做,为什么现在老了反倒要去尝试呢? 巴菲特:但这真的一点都不会让我烦恼,让我烦恼的是,如果我认为我懂一家企业,后来的事实表明我不懂。这会让我烦恼。查理? 芒格:当我们年富力强的时候,我们未能成功地理解一些复杂的企业,现在我们老了,我们可不想在年老时掌握年轻时未能学到的 东西。 巴菲特:股东大会可能会变成重生大会了,我们全都来参加会议,忏悔我们的罪孽并寻求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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